赢稷双腿盘膝地坐于案后,他坐姿稍显随性恣意,宽肩窄腰,张条贲张威武的昂昂身躯却即便在酣睡亦不可小觑,微风徐徐,夜色安静,他身后的紫樱树摇曳着波光碎玉花瓣洒落其身,为其披上了一层温和,他目光深邃无波地看着陈白起。
而相伯先生则是一袭温柔的浅蓝渐变至淡紫的长袍,他坐姿正端,长袍似玉兰花瓣散开铺于周身,其袍口宽大似海浪滚动的涟漪,其袍内露出一截月白色领襟,愈发衬得其长颈修长优美。
他听到稽婴那番“判经离道”的调笑话后,倒不见羞恼,却第一时间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稽婴,淡淡地,含着笑,却暗藏了几分古怪的猜测,然后便如事不关已地轻缀了一口黄酒。
而稽婴因醉酒之故,性格中被平日里虚伪的贵族涵养掩盖的强硬一方面便表露无余,非得令陈白起在三人之中选择一个。
稽婴一身热呼呼地软绵绵地趴在陈白起布席的桌案上,哪怕是这样幼稚无赖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无端会给一种异样的风流倜傥,高蹈出尘。
他那一头保养且健康的乌黑长发由玉冠而束,风吹起他那柔顺的长发,白玉与黑发相间分明,他凝视着陈白起要笑不笑,若已是暖如季春微风。
陈白起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慢慢挪动完,却发现自己好像更醉了,她舔了舔有些发烫的嘴唇,嘴里一直讲自己不好龙阳,但稽婴却一直道不信,最后被稽婴缠得无法,只能硬着头皮道:“这……如果我全都喜欢……可以吗?”
此话一落,四周刹那间一片鸦雀无声,其余三人都陷入一种莫名诡异的沉默。
陈白起有些懒软的眼神在他们身上不动声色地溜了一圈,心下暗笑。
好吧,她是故意的,她这算不算是一次将秦国三巨头都一块儿给调戏了……
她想她的确有些醉了,否则平日里的她可不会为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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