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民们纷纷向周围人看了一眼,也分辨不出是谁开的口,但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却没有人肯站出来。
沛南山长顿了一下,唇缓缓溢出一丝微笑:“不愿站出来亦无妨,只是这世上有一理,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谁的生命在出生那一刻直到死去那一刻,都是相同的轮回轨道,无所谓贵与轻,诸位认为如何?”
闹事的城众听了,想了一想。
虽说方才他们听了那人所言也曾愤慨不满过,但山长说了,人皆有一死,说到底,谁不比谁的命更为尊贵。
他们或许听懂了,或许还是有些不肯接受。
他们懂的道理不多,却也知道,王侯贵胄的命可比他们这些穷苦农民贵重得多。
哪里相同了?
他们跟他们,哪里相同了?
“神、神使说了,若不祭天,这病便会夺我等生命,祸延子孙,仙长,你让我等如何是好?”一八旬老汉站了出来,他皮肤黝黑,大冬天的穿得也单薄,满脸的褶子与皱纹,你枯皮一样,一双眼睛都被耷拉下来的眼皮给遮满了,垂落两行浊泪。
他没得病,但却像久病未愈的患者一样,枯败灰黯。
沛南山长望向他,目光在他周身转过,抿了一下唇,目露不忍:“老人家,敢问你们这是第几次祭天了?”
老汉一愣。
他没想到这位尊敬上人会对他这样一个槽老头如此客气,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他用枯瘦,长满黑斑点点的手背擦了擦泪,抖动着嘴唇,艰难地吐露道:“第、第三、三次。”
是啊,像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已开辟第三回了。
他恍惚了一瞬,整个人苍桑斗败得更厉害了。
沛南山长眉宇凝重,长久地叹出一口气:“那疫病可有好转或者消失?”
老汉一震,脚下浮虚地趔趄一步:“不曾,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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