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任何所谓人之活动这类微不足道的名堂。自从全然不存在堪称生命之物的太古这里便是如此光景,业已重复了数亿次数十亿次之多。我早已把站岗放哨忘到九霄云外,只顾忘情地对着眼前黎明的天光。
“太阳完全升上地平线后,我点燃一支烟,吸口壶里的水,小便。我想起了日本。想故乡5月初的风景,想花的芳香、河水的涟漪、天上的云影,想往日的朋友和家人,还想软乎乎的柳叶年糕。我其实不大喜欢甜食,但这时却想柳叶年糕想得要死。要是能在这儿吃上那年糕,我宁可花去半年津贴。想到日本,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彻底抛在了天涯海角。为什么要豁出命来争夺这片只有乱蓬蓬的脏草和臭虫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地,争夺这片几乎谈不上军事价值和产业价值的不毛之地呢?我理解不了。如果是为保卫故乡的土地,我也万死不辞。可现在却是要为这片连棵庄稼都不长的荒土地抛弃这仅有一条的性命,实在傻气透顶。”
“山本回来已是第二天亮天时分了。那天早上也是我站最后一班岗。正当我对着河发怔的时候,听得背后有马嘶鸣、慌忙回过头去。却一无所见。我朝传来马鸣的方向一动不动地架起步枪。咽口唾液,竟咕咚发出很大的声响,大得自己都陡然一惊。钩住扳机的手指不停地发抖。在那以前我还没向任何人开过枪。
“但几秒钟后,摇摇晃晃从沙丘出现的,是骑在马上的山本。我仍手扣扳机环顾四周,除山本没发现其他身影。没见到前来接
他的蒙古人,也没见到敌兵。只有又白又大的月亮如不吉祥的巨石是在东边的天空。看样子他左臂负伤,臂上缚的手帕给血染红了。我叫醒本田伍长,叫他照料山本骑回的马。马大概跑了很远的路,大口大口喘气,满身是汗。洪野代我放哨。我取出药品箱给山本治疗臂伤。
“子弹穿过去了,血也不再出了。’山本说。的确,子弹恰好利利索索一穿而过,只在那里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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