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出了医务室,只见楼道里站满了人,都是工地的熟人和朋友,几个工地领导正在做大家的疏导工作。董延平等人和他们激烈地争执着,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帮着董延平说话。
一见我们出来,楼道内喧闹的声音立刻平息了,连头儿们也停止了说话,人们一齐望着我们。
我们往外走,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道,我在敌意地注视下挤着往前走,我的腿发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吴姗紧跟着我,伸出手搀着我。
人群中发出低低的咒骂:
“真不要脸,还手拉手呢。”
“真没看出是这么个人,过去一直以为她是好人。”
“臭婊子,不定勾搭了多少男人!”
“呸呸!”
有人啐唾沫儿。人们的忿恨全冲着吴姗。
人群中爆发一阵骚动和叫嚷,我猛地回过头,只见有人把西红柿向吴姗的后背上掷去。
西红柿砸烂在她的白大褂上,犹如子弹射中人体,迸裂开血红的大洞。吴姗坚定地忍受着,有力地拖拽着我一步不停地向门口走去。
门外强烈白灼的阳光照得我两眼发黑,我看到石静站在远处望着我,手紧紧拉住狂怒的董延平,不让他靠前。
石静脸若白纸,眼如黑洞。
我在得悉石静与董延平正式结婚登记的准确消息后,由吴姗陪同去住了院。车队的头儿和工会方面得知这一消息后迅速赶到医院看望了我,并在我陈清原委和一再坚持下答应为我保守秘密,为了不使他们过分动感情,我对他们很说了些冷酷的话,使他们觉得石静与我固然可叹,实不足惜,河既改道夺口出海,也断无人为牵引复归故道之理。
我住院后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严格按照医嘱起居,打针服药,进行胸腺放射治疗。应该说医护人员治疗的态度是积极的,我的病情得以维持全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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