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驾驶的车辆,也是最先遭遇日机的头车。
雪耻营营长谢长隆就站在还冒着烟的车头前,看着强三娃嚎啕大哭着将浑身被烧得焦黑早已看不出人模样的少尉军官从破烂不堪的驾驶室里抱出来,他已经完全焦黑的手臂还依旧牢牢的握着方向盘,不忍心损伤他手臂的新兵蛋子硬是用单兵军工铲将方向盘生生撬下。
拒绝了其余士兵抬过来的担架和帮忙,年轻的新兵蛋子将表兄已经漆黑的头颅靠在自己肩膀上,将遗体背上自己的背,吸溜吸溜因为哭泣流出的鼻涕,士兵奋力背起兄长和长官,向他曾向自己告别的树林中走去。
步伐艰辛而缓慢,但,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曾经,兄长替他撑起整个蓝天,那现在,就该他这个兄弟陪着兄长,不会孤单。
少校营长挥手制止了其余士兵跟上的步伐,几乎用尽全力才抬起自己颤抖的手,立正,敬礼。眼里的泪,已经悄然洒落。
谢长隆当然难过,那是雪耻营第一连第一排的排长,整个雪耻营数一数二的少尉军官,一手枪法冠绝全营,在北平,曾经手拿大刀接连剁死三名凶悍日寇,是一等一的好汉。但,就这样一个好汉,却寸功未立就战死在还未抵达战场的路上。
值得吗?还是不值得?
陆军少校从下令的那一刻,就无数次问自己,直到颤抖着敬礼的那一刻。
50人的敢死队就雪耻营这一名军官参与,不是军官怕死,不敢参加敢死队,而是,几乎所有步兵营长都颁布了军官不得参与的条例。因为,独立团基层军官本就缺乏,一个好的基层军官可以带着弟兄们多杀几个鬼子而自己少死几个,这样的命令独立团士兵们几乎都能理解和接受。
军官不能轻易去死,不是不能死,而是必须死得更有价值。
但其他步兵营可以,可唯独雪耻营不行,雪耻营新入独立团,他们或许杀鬼子的心思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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