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寅忙道:“道君皇帝朝,乃是蔡京、童贯等误国。而眼前之失,祸在李邦彦等宰执。政虽有过,过在奸臣。”
曹广弼道:“便是皇帝受了蒙蔽,但他既然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要为他知人不明负责!更何况若无道君、今上撑腰,蔡京、童贯等如何能专权?若是别人,我也不愿多费口舌,但明仲是明理的人,其中关窍难道还不清楚?”
胡寅听到这几句话当真如闻惊雷,这些士子们不愿意去触及的道理若放在平时他也难以听进去,但当此国变之时,忠君之法禁稍松,而赵估、赵桓父子之昏庸误国又暴露无遗。胡寅心中便想替这两个皇帝辩护也是无从辩起。
他愣在那里,整颗心都充满了天人交战。
曹广弼起身道:“明仲,你且坐,我去后院看看那帮儿郎练得怎么样了。”
胡寅嗯了一声,竟是闻其声不觉其言,甚至后来邓肃送他出来时他也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就在这天,西边烟尘冲天而起,开封府城内城外,都在酝酿着巨变!
宗望自下燕京以来,一路用兵当真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实际上这一路来宗望基本上连一座真正的坚城都没攻克过,所下城池,大多是靠临城喝降一一什么叫喝降?就是在城外排列大兵,然后大言恐吓城内守臣投降。
这种战术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从攻打辽国东京道以来屡试不爽,真就是有那么多又胆小又愚蠢的守臣一见兵马涌来就吓得或逃跑或投降,就连真定、中山诸府的守臣刚胆固守,却也无力出城邀战。所以宗望也由侵宋前期的小心翼翼琢渐变成眼下的张狂傲慢,就连对折彦冲的态度也大大不同起来:在燕京时他对折彦冲言语间还十分尊重,但屡胜之余,威望日重,渐渐的就不把汉人看在眼里,连带着又有些轻视折彦冲了。
折彦冲对他的这种变化心知肚明,而远在塘沽、津门的欧阳适和杨应麒也从往来的文书中发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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