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孤灯,四野覆盖着一片凄茫的白。
任霜白沉默的啜饮着羊皮水囊内的清水,水很冰洌,入喉下咽,可以感觉顺着食道胃肠而下的那股沁凉,真个寒天饮水,点滴心头。
棚脚下铺着一堆干厚的麦秸,崔云正神色萎顿的半倚半坐在麦秸上,他的软麻穴已被解开,身上没有任何束缚,但他并无丝毫逃走的意念,而十分显然的是,任霜白也不在乎他起这种意念。
在一阵长久的寂静之后,崔云忍不住嚅嚅开口:
“呃,任霜白,你明天要把我怎么样?”
拭去唇角的水渍,任霜白形容安祥:
“你错了,崔云,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你只是一只‘饵’,我仅仅利用你将你父亲及敖长青引出来而已,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目标。”
崔云瞪大眼睛道:
“那,你又想对我爹与敖大伯怎么样?”
任霜白道:
“这就决不是一段愉快的过程了,崔云,它大概和死亡有着牵连。”
崔云愣了片刻,吃力的道:
“你是说……你是说你要杀害他们?”
任霜白道:
“可能如此,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
咬咬牙,崔云道:
“你可知道,我爹的武功一流,敖大伯更是技艺超凡?你单刀匹马,独自一人,未必能达到目地,何况我爹他们还另有帮手……”
任霜白笑笑,道:
“崔云,对你父亲与敖长青的底蕴,以及他们的来龙去脉,相信我比你了解的要多,他们有多少能耐,会出什么花样,我大概不致于推算得过于离谱,若没有几分把握,我怎会贸然行事?”
崔云闷声道:
“这次的行动,看来你已筹划很久了?”
任霜白微喟道:
“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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