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都是可交可信之辈,否则,休说我不会带来这里,根本也不可能和他仍称兄道弟!”
全保赶紧道:“我省得,大当家,我省得!”
燕铁衣轻喟道:“其实,人做什么并不能表示这个人的忠奸善恶,主要还在于内在与本质的是否淳厚,老全,譬如你们买卖同行中,尽有些卑鄙龌龊,贪婪歹毒之辈,犹要比强盗狠上十分呢!”
连连点头,全保信服的道:“一点不错,我就知道有好些这样的同行,自私自利,不凭良心,做生意哄抬价钱,偷斤克两,恨不能垄断独吃,不让人家过生活。”
燕铁衣道:“这就是了,所以行行有正邪,道道分明暗……”
正这时,下人已进来请用膳,全保先要燕铁衣与朱世雄稍坐,他自己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不消说,这位热情过度的富家翁,又要亲往检点菜式,摆布酒馔,扩大并加强他的招待了。
朱世雄又拣了只雅梨,专心一意的吃着,咀嚼间,他忽然有所感触的望向燕铁衣,却发觉燕铁衣正闭目沉思,神情凝重,彷若在思量着一个扰人的问题。
确实,燕铁衣果是在思考着一个扰人的问题——不是那四万两银子,也不是行将冲突的帽儿带儿,而是某桩为人知的隐在麻烦:紫帽儿、黄带儿、白环儿、黑扇儿的那个师叔,那个和他们一直形影不离的师叔“大脚仙”江寿臣!
***
十里旱河其实不止十里,到底有多长,谁也没有去准确丈量过,只知道它从远处那道倾斜又自怪石嵯峨的山谷中蜿蜓而来,抵至流沙庄,便只剩下一条灰白的沙沟,再找不着原有河床的踪迹了。
旱河、顾名思义,河里业已没有水了,它如今乃是一道涸渠,两侧断层参差叠砌,偶生着野草一丛,河底全是石块沙砾,高低不平,沙坑遍布,这条旱河,想是干旱得有年岁了。
从那杂乱闹嚣得十分畸形的流沙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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