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君知道那张照片对于母亲来说弥足珍贵，承载了她年少岁月所有美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青年男女都是单纯懵懂的心思，对待感情的态度纯粹真挚而热烈，爱了是倾尽一切的付出，所有的柔情和幸福都毫不掩饰地挂在了脸，眼神里散发出少年对爱的憧憬和情怀。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当初爱得刻骨铭心的恋人一个早已香消玉殒，一个苟延残喘在世，带着失去挚爱的痛苦和对仇人的怨恨，任由岁月侵蚀沧桑的容颜。
“老板，我能不能用一下洗手间？”
斯有礼的嗓音不卑不亢，却仿佛带着看透人世的漠然和些许倦怠。
老板从柜台后面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朝后面方向一指，“洗手间在里面。”
年大叔礼貌地点头：“谢谢。”
夜瑾的目光从那个人的背影收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眼底划过一抹怔然，抬眼看向九倾时，似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九倾不解。
“当年……如果我的感情得不到回应，我如今会不会跟他一样？”夜瑾脑子里浮现两人在西陵瑾王府里的画面，神情不自觉地染些许追忆，“那段时间的记忆其实是最刻骨铭心的，只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幸福安逸，以至于我都要忘了曾经的那段时光。”
九倾悠悠挑眉，单手托着腮：“看到一个人的痛苦能想起曾经的自己，证明那段时光你根本不曾忘记，再说，如今日子的确过得幸福而安逸，那么没必要刻意地伤春悲秋了吧。”
夜瑾眨眼，他有在伤春悲秋吗？
没听出来他只是在回忆一下过去，然后顺便发出一些感慨？
“而且算那时候你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你也不会如他这般。”九倾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忘了自己把性命都拿出去跟死神做交易了？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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