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盛了一碗溪鳗，拿了两双筷子，跟方桂枝一起坐在烧火凳上吃。溪鳗又香有鲜，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油灯可能没油了，渐渐暗下去。方桂枝没去添，反正灶膛里还有火。
“婶，溪鳗的肉跟你一样白，好吃。”石头说。
“你吃溪鳗还是吃婶？”方桂枝笑了。
“我两个都想吃。”石头说着，在方桂枝的腿上摸了摸。
“石头，记住我永远是你小婶。”方桂枝捏住石头的手。
“婶，你太苦了。”石头说。
“石头，别说了，我……我……，要不是你爹带我来芙蓉湾，我也许饿死了。”方桂枝说。
“嫁给我叔，你吃亏了。”石头说。
“你叔对我很好，我很知足。”方桂枝叹了口气，理了理头发。
“婶，我也想对你好。”石头说。
“我晓得，你跟爹一样，有副好心肠。”方桂枝说。
石头觉得方桂枝总跟自己说不到同一个点子上。两个人吃完溪鳗，石头问方桂枝家在哪里。方桂枝说在山里，她还有两个妹妹，大冬天的也没衣服穿。
“婶，你想不想回去看看？”石头问。
“怎么不想呢？可家里走不开，你姆妈躺在床上，病得厉害，你叔又干不了活。”方桂枝叹了叹了一口气。
“婶，等放学了，我陪你去。”石头说。
“好啊，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了，你要是喜欢，我把她带来。”方桂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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