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婆子怀冬说,太善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儿子,才一门心思要给他谋个富贵前程,不叫他一辈子只当下等的箍桶匠人。所以太善的银子仿佛永远不够用似的,从道观里偷抢骗,在山下佃户和店铺之中放高利贷,还是贪心不足。
有一次卖一个美丽小道姑怀童,才花不到一两银子养大的,转手卖到了四十两,当时太善一颗颗地数着银锭子,眼睛亮晶晶地说:“只这四十两,我还没那么稀罕,可喜的是,这回卖怀童,一下子点醒了我,好似在黑屋子里开了一扇窗似的!咱们守着偌大一个道观,那么一群叽叽喳喳惹人厌的小道姑,做这门买卖不是正合适吗?”
何当归咬牙问怀冬,可跟太善同流合污过。怀冬自然否认,并说她经常劝太善别那么做,可太善说,“贫道也是为那些徒弟好,她们守着道观只能一辈子苦熬,闻不到肉香果香,尝不到男人的滋味,她们就实在白活一遭了。贫道作为她们的师父,当然有义务导她们向善了,吼吼吼吼……”
于是打着这样的旗号,太善将软弱的师姐太息架空,自己独揽水商观内外权柄,从人事到钱财都握在手里,肆无忌惮地将一个个如花似玉的道姑卖去秦楼楚馆,美其名曰“让她们历练红尘”。何当归问太善总共卖过多少人,没有被卖者及其家人报官的吗。怀冬答,二十年来不计其数,太善自己也没统计过,想来按一年卖两个计算,这些年也得卖过将近四十个了,至于有没有人报官就不得而知了,横竖太善是不怕的,她常把“圣上许出家人特权”挂在嘴边上。
听完了太善惊心动魄的一生,何当归心悸之余,忽而反应过来,前世的蝉衣就是怀冬口中的那种“长得最俊的徒弟”,给香客吃一点好药,将之强暴并买走!
何当归顿时恨得牙根都痒痒了,可恨自己那时候在罗家一钱一两的攒够了三十两要赎蝉衣出道观,那天杀的太善却先一步将蝉衣给卖了。当时她还觉得不可思议,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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