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神示意高绝——放脚吧,表现你爷们气概的时候到了!昔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你高审心烫脚拔镖!
高绝还算识相,他死皮耷拉眼地将双脚搁进开水盆中,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默默喝茶。握茶杯的右手微抖。
何当归连忙借着他这一痛的契机,将火烧酒浸过的匕首插进那只中镖小腿的皮肉中,一刀一个,将那些带有倒刺的燕子镖挖出来,总共有十个,就将是十刀。此时高绝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惟有小腿肚最松弛,因此下刀取镖还算容易。她微松一口,尽量不将手下的小腿当成个活人,只当一块木头桩蜡人腿,只有这样去想,她下刀时才能控制着不手抖。
等全部燕子镖都取出后,她汗透重衣,高绝还酷酷地摆着个喝茶的姿势,她心道,真是个木头人。却未曾注意到,他紧抿的薄唇被咬出两个血洞,与其说是喝茶,倒不如说是漱口。
让他从沸水盆中撤出双脚,又给他的小腿包扎伤口,只做到一半,她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虽然是笑声,却没有丁点亲切意味。她回头,见到一名高大的橙衣男子倚着门框看她,是个她不认得的人。那人身量与高绝相仿,戴着冰面具,露出的口鼻和颈部肤色细白,喉结很浅,莫非是宦官?听说锦衣卫有一大半儿人都是公公出身。
“蒋毅,你又不见人了。”高绝抬眸看向门边,冷冷道,“最近你越来越懒了,完全不像你的作风。”
“谁都有偷懒的时候,老太爷不也有闭眼躲清静的时候?”橙衣男子出声答话,声线比高绝这位真爷们的声音更粗,让何当归打消了第一印象的判断。蒋毅?三年前在水商观山上遇到的一众人中好像就有他,不过印象已经模糊了。他就是宗乔的表兄?
“你给她治伤,用八荒指。”高绝一推何当归的伤肩,就像蹴鞠一样,将陆江北托付给他的麻烦人物再踢给另一人。
何当归自然不愿让陌生男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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