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岩一摆手道:“高镇,不必客气,我们只是在此路过,此行奉天,时间赶的很,不能在此多耽搁。”
吴孝良怕陈秀岩再说出什么过分话来,赶紧将话头接过:“是啊,高镇盛情我们心领了,这一次行程实在紧的很,勿怪,勿怪啊!”话说的十分客气,但距离感实足。
高凤城被驳了面子,脸上却仍旧笑意盈盈,连眼睛里都充满了笑意,丝毫不见变色。
“惊闻吴将军陈镇大架路过,准备的是仓促些,既然时间赶,高某便不再勉强,但等两位返程时一定要喝杯水酒,吃两口菜,给兄弟这个面子呀!”
高凤城语气谦卑之极,按惯例,他与吴陈二人在级别上原是相差无几,但此刻姿态放的如此低,可见此人城府之深,远非高士傧之流可比,难怪高士傧身为孟恩远的亲小舅子却只能在延吉一隅任镇守使,高凤城一个外人却把持了最炙手可热的吉长镇守使一职。
吴孝良拱手笑道:“一定,一定!兄弟这就告辞了,恕罪,恕罪!”
高凤城赶忙还礼相送,目送两位在东北红极一时的人物上了火车,直到火车汽笛嘶鸣,远远开出站去,脸上笑意仍未消散,久久才招呼手下回府。
火车继续前进,到滨江后稍作停留,转轨南满铁路,开始南下,近一天时间,驶抵宽城子。机车在加煤加水后,并没有顺利发动,怒吼了几下,便再没声息。
吴孝良发觉有异,便派人前去查探,据说是蒸汽机出现问题,很棘手。绥东军众人无奈,只好等待随车技工修理机车。吴孝良在车上颇觉闷热,便邀陈秀岩李振清下车透气,岂料两人都犯了困,在车上呼呼大睡,只好一人在卫兵的护卫下出了车厢,空气果真为之一新。
想起初时为了寻亲,欲来宽城子,结果骗子圈套误入奉天,才有今天一番局面。不禁一阵唏嘘,暗想,如果当初顺利到了宽城子,今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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