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的职业是首领,所以他的天职是执掌银色海岸,全力维持并争取复兴它。家族势力的历史越悠久,首领所受的限制就越多,何况银色海岸还是其中的少数派——它的脸不大,但还要;尊严不贵,但不卖;良心这玩意也还有一点。
于是菲斯特的成长时期过的很充实:噩梦般的教育,灾难般的训练、还有苦行般的实践。
挨过一关又一关、熬过三年又三年,菲斯特终于光荣、惊险、劫后余生似的长大了,或者更应该说是毕业了。于是,具备一切老派家族首领的特征的菲斯特新鲜出炉。
说战略目光、重大决定什么的太笼统,菲斯特连曰常行为也必须契合首领身份。比如平常说话,这就要求他语音清朗、吐词清晰,不含混或遗漏任何音节。如果要发表宣告或与人争论时,他还必须保证情感饱满、抑扬顿挫。通常决不说粗话,但有时也得露一手,得看场合和情况。
菲斯特是个好学生,他在这方面表现优异:千人规模的吵杂宴会上,他可以把话送到某人耳边却不被第三人听见,也可以不借助任何手段就让所有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管声音大小,保证特质不变。他跟汤森发生争论时,大姐头就在心里赞过……很好听啊!
“这是人类付出极大代价才得到、付出更大代价才保存至今的——黎明炼炉!”
这句话完全可以做为语言课程的毕业试题,因为这话很有代表姓。事实上,他当时遇到的考题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句誓词,不涉及文字和确实含义,视情况说出多种花样。
如何利用语气、节奏、表情、眼神、肢体动作的配合、恰如其分的表达出对伟大先祖的敬仰、对往昔历史的惋惜、对未来前景的信心?要怎么激励听众?怎么逼迫听众?怎么感动听众?或者让他们绝望?
还有——在达到上述要求的同时,如何保持首领应有的“乐观的拼命主意精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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