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于承珠这只小舟,已撑出了二三里的江面之遥,听得那书生的笑声,于承珠站在船头,极目远眺,依稀见到那书生在倭寇的簇拥之下举起一个大红葫芦,往口里倒,似是喝酒,不禁大为奇怪,心道:“怎么适才打生打死,现在又与倭奴喝起酒来了。”于承珠心恐书生中了倭奴的诡计,依她的心意,还想撑回去看。张黑苦笑道:“咱们大事在身,怎好回去,再说这条船就快沉啦,逃命还不能够呢,尚说回去?”
船舱的那条裂缝现在已渐渐扩大,江水汩汩浸入,张黑舀水泼出,入多出少。原来这两条裂缝是适才打斗之时,那两个日本武士脚上穿着钉鞋,故意用力踏裂船板的。在这大江之上,船到中流,如何补漏!
于承珠不谙水性,罗袜被水浸湿,脚板冰凉,心头也感到一股凉意。忽见一条小船斜刺驶来,原来是那条老渔夫的船。老渔夫在船头上长揖说道:“多谢相公救命之恩,请过来受我父女一拜。”这条小船来得正是时候,张黑立刻和于承珠过去,该船不久就在江心沉没了。
那渔家女加张黑把艇划桨,于承珠和那渔翁在船舱中叙话,原来那渔翁是台州人氏,谈起倭寇在台州一带的横行无忌,那渔翁叹口气道:“台州今日虽然有朝廷的知府大衙,倭寇却成了太上皇啦,别说我们,连官家也怕他!”
于承珠道:“倭寇猖撅竟一至于斯么?”那渔翁道:“谁说不是呢。上个月有条走私货的倭船,驶至宁海,宁海有个商人,贪图小利,上了他的钩,在港口讲明以货易货,那倭船竟然强卖强买,抬高自己的物价,压低那商人的货价,那商人当然不允,倭船的船主就在港口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恃强行凶,硬指那商人违反合约,将商人打得死去活来,把商人的货船凿沉,船上的贷物全部劫上倭船。这还不算,那商人的妻女也在货船之上,倭船的船主连他的妻女都劫了过来,说是要抵偿损失,那商人身受毒打,又目睹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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