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仔细打量着下方的地面，有些不敢确定。
等到一艘漆成了黑色的破旧云舰从下方飞出来时，他叹了一口气。
“果然没啥变化。”
……
郭三杰饿得要死，但他不敢吃。
他也累得半死，但他不敢停下来。
曾经健壮如同小牛犊的青年，现在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可也正因为他瘦成这个样子，才能活下来。
在妖界，人类通常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杀死了吃肉，一种是被累死了吃肉。
而郭三杰只能在这两种夹缝之中，艰难求存。
绝对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变胖，变胖了就会被吃掉。
绝对不能不吃，如果累死了，也会被吃掉——妖界总有不挑食的。
而也绝对不能不干活，如果失去了作用，也会被杀掉吃掉。
从来到这艘船上开始，他的容身之地，就只有灵炉门外那一点站起来直不起腰，躺下伸不开腿，空气污浊不堪，只能缩着身体，抱着膝盖躺倒的地方。
一天就只有一次吃喝拉撒的机会，他不敢喝水，不敢多吃，绝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这里。
他甚至不敢睡去，因为他随时需要向灵炉里加灵木，如果路子熄灭或者哪怕有一点不平稳，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他曾经有一个同伴，只是某天，他被抓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同伴是一名在妖界土生土长的人类，他甚至不知道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那同伴死了之后，郭三杰还见过他一次，那是船上的厨子双手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鲜血淋漓的脑袋。
就算是现在，郭三杰难得睡着时，还会梦到那个画面，不过在梦里的画面，死去的人变成了郭三杰自己。
所以郭三杰就醒过来，在漆黑狭小的角落里，拼命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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