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户勘合。着的便是好百姓,不着的,便拿来作军。到其间,有司官吏隐瞒了的,将那有司官吏处斩。百姓每自躲避了的,依律要了罪过,拿来作军。
如此可知,当初大明对于户口的重要性非常清楚,也特别在意。对于后湖的重要性以及战略意义,心里也有数的很,按照官员说发为:后湖藏天下黄册,载户籍事产,实国家重务,亿万载无疆之根本也。
黄册每十年一造,地方调查更新后送交后湖,由江宁国子监监生负责驳查,防止疏漏篡改。在洪武、永乐时代,这种方法却是保证了国家对于基层的把握,也确保了朝廷的正常运转,起到了亿万载根本的作用。但是到了万历时代,这样的手段行不通。
先是人员,国子监生不再像过去一样容易得到官职,江宁国子监里读书的人屈指可数,完成不了驳查要求,只能从外面雇人。每此驳查光是支付给这些人的工资以及伙食费,是一笔惊人数字。像是范进任职的元县,每到驳查之年,要摊派超过两万两的特别税,用来支付驳查费用。这笔钱不在正税之内,都是老百姓的额外负担,一个县的纳税人口承担这么大一笔数字,自然没人欢喜。
再者地方也越来越怠惰,有的地方官为了省事,任之后编造黄册,一口气编出几十年去,为了省心。其数据自然不足取信,完全没法当收税依据。到了万历时期户口版籍大多不足为信,曾经被皇帝百官看作万载之基的黄册沦为门面工程。真正收税全靠吏员书办自己家传的账目,朝廷无从掌握。
范进的办法,是从这一条入手,既然黄册失效,干脆把这制度废了。眼下的国家形势怎么也洪武年好,张居正的铁腕手段,也不见得洪武年的执行力差。豁出一笔经费加人力,再搞一次全国普查,编造黄册,认真驳查一次。在这之后,不再编纂黄册,所有户口田地,以这次普查的数据为准。
这种方法当然存在着弊病。如人不是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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