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由老天爷来定你的命数好了。”
另一间船舱内,张氏在银灯下,看着单氏所写的供状。前半截算是如实供述她所知的一切,后半截却是在范进授意下,要她怎么写就怎么写的虚假口供。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思忖着范进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以少女的智慧,并不难分析出动机,可是对这种动机,她却不敢相信。
倒不是这种动机如何匪夷所思,而是不合逻辑。如果范进真的做了这事,自己的父亲可以受益,可范进要承担的却是大批儒生的愤恨与唾骂,这种敌视未必仅限于湖广一省,很可能是东南大半士林的敌视。他何以如此?
再者父亲这个想法,始终深藏于心,除了几个子女外,就只有几个极心腹的人明白,范进乃至凌云翼,都不在这个范畴之内,他是怎么知道要这么做的?他这么做,又为了什么?
少女的思绪被一阵喧闹声所打断,却是参加庆功宴的一干才子们,终于胜利归来。由于在宴会上都喝了不少,情绪上有些激动,制造出的动静也就格外大些。
张嗣修与刘堪之这等人,是不会搞出耍酒疯之类的事,但是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些。即便是素来阴柔冷静的刘堪之,面上也有几分红晕,人变的也比平时有活力。
张嗣修见了妹妹,哈哈笑道:“小妹,你今天没去啊,如果去了就看到了,刘兄是何等出风头。所谓岳麓三友,一个进了牢房另外两个被刘兄一支笔压住,长沙花魁陆怜奴脱了绣鞋下来,给刘兄当酒杯。她的双凫,可是没人喝过的,刘兄算是开了先例。”
这种应酬场合逢场作戏的事,张氏当然不会真的吃醋,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二哥,这么说你被比下去了?”
“笑话,你二哥能被比下去?也不看看我是谁?秦晚照的手帕都送了给我了。说真的,咱们还要在长沙等着何心隐那厮来讲学,正好还能待两天,这两天时间,我要长沙几个花魁全都拜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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