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口中喃喃念叨个没完,杜绾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见他渐渐地又想起了在京中的亲人,又提到了杜桢和裘氏,她不禁也觉得心中思念,正怔忡间,不料想张越忽然转过身子问了一句。
“岳父的信上还捎带提了一句,说是已经连同几个阁臣为梁泊庵先生复名,追赠了太子少师。岳父当年就为他求情,如今再做此事,自是善始善终。我记得岳父还曾说过,梁泊庵先生的儿子说是守制期满要进京教书磨练学问,那会儿还提过要教授菁丫头和恬妹妹。原本他爹爹毕竟是因罪罢免,他是一介庶民,但如今既然已经是官宦子弟,此事就不太合适了。”
“说得也是,人家惦记着父亲的助言恩情,但咱们也不能大剌剌地把人家的好意当成应该的。”杜绾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随即点点头说,“我回头写信给爹爹,如今毕竟不是从前,爹爹仍是阁臣,大堂伯又掌军权,咱们家实在是太显眼了。”
张越自然知道杜绾的话并没有丝毫的谬误,对于如今的朝堂来说,太师英国公张辅举足轻重。相比永乐时,如今的张辅不但掌中军都督府,甚至连京营也一并归在了他的名下——自然,坐营太监也从四个人增加到了十八个人,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各六,从神铳到火药到马匹等等无所不包,而张辅除却必要的校阅公务,也很少真的跑去那儿掌总。而张越的岳父兼恩师大人杜桢在内阁虽说不哼不哈,却也是极受任用。他从不与同僚相争,并不轻易上奏,但关键时刻却是上一本准一本,那种百发百中的准头就连杨士奇也自叹不如。
次日一大清早,张越穿戴完毕准备前去应天府衙点卯。才到门前,他就突然看到了门前那堵墙上有几个犹如小孩涂鸦似的标记,微微一愣便仿佛熟视无睹似的上了马。一路到了衙门,一如既往会齐了其余同僚,又是参礼又是开堂等等,到了巳时三刻,他手头的公务就料理完了,便和章旭打了个招呼去了府学,又把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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