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帮娃娃各家虽都养了鸡,可那不过十来只,都是用来活命的玩意儿,哪里舍得杀。生的蛋,得拿去供销社卖了,换回针头线脑;或者有亲朋坐月子、来客了、送礼,靠的不都是这些鸡产的蛋;就算鸡老了,不下蛋了,也得拿去供销社卖了,谁舍得吃肉啊。
有的娃娃自下生就没吃过鸡肉,见了哪能不眼直。小家伙本就是打算分给众娃娃的,这会儿见娃娃们瞧得眼热,立时你一块我一块,分了个精光,她自己却是一块没剩。分到鸡肉的娃娃们哪里舍得一口吞下,抱着那块肉舔了又舔,方才小心地、一点点地咬碎了,咽了下去。小家伙看得心中不忍,只觉这些好有本事的玩伴儿过得比自己还不幸福呢,馋肉都馋成那样了。这不行,还得去弄一碗,好好给他们解解馋。就这么着,片刻功夫,小家伙拖着空碗又杀了回来。
好在今天中午老姜足足宰了四只大公鸡,顿了满满一大锅,不然,还真应付不下来这些编外食客。这会儿,薛向哪里猜不到小家伙现在的职务是运输大队长,当下,就招呼准备端了簸箕出去的小孙,带个海碗过来。几个呼吸,小孙便抱着海碗奔了进来。薛向接过,给小家伙连着山药和鸡肉,盛了满满一大碗,正准备招呼康桐送她一送。小家伙去拿了条毛巾,包了碗,接过,小身子小心翼翼,一扭一扭地,自己去了。
打发完烦人精,薛向便招呼邓四爷接着说。邓四爷正卖力地啃着块鸡翅膀,闻言,一口将啃得不见皮肉的鸡翅扔进了嘴里,嚼碎,便咽进了肚里,接道:“你们说邪性不邪性,那天晚上险些没把我吓死,那畜牲从西北方向饶了个圈,竟绕到了我身后。当时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跳动。亏得那畜牲速度极快,三下两下便拖着胖大的身子,从我身上的树桠碾了过去,不然,不吓死也得被压死。那畜生到了罂粟林边上,先是昂着头,探近林子里,似在闻味,半袋烟的功夫,便张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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