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出这个损办法。正说着,霸槽从巷道里过来,马勺看见了没理会,旁边的人看见了也没理会。马勺继续说:要损天布才损哩。旁边人说:天布那是锯自家的车把手,你坑的是别人家的鸡。马勺说:明明见我晒包谷哩,为啥要放鸡过来?我这一招,就没人再故意放鸡了。霸槽从巷道里走过去了,刚走过去,马勺和旁边人再不说那整了的是谁家的鸡,又说起了霸槽。
他们看见的霸槽并不是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他黑瘦是黑瘦了,戴着墨镜,而穿了件四个兜的中山装。中山装已经是洗过了几次的那种灰白,领口也磨出了毛边,肯定这不是新买的,而这样的衣服只有城里人穿,霸槽是去过了城里?假若霸槽是去过了城里,他认识的只有守灯他姐姐和他姐夫,是守灯他姐夫送的旧衣服吗?
对于村人议论霸槽的中山装,狗尿苔是坚决否认这衣服是守灯他姐夫送的,因为守灯就穿了他姐夫送的一件旧中山装,那是没有衬领的,而霸槽的中山装有衬领,和公社张书记的衬领一样,是洋布的,颜色又特别白。见狗尿苔这么说,水皮就把狗尿苔叫到他家院里问话,水皮妈正抱着一只母鸡,从嘴里往出拉线。狗尿苔知道原来是水皮家的鸡让马勺给整治了,他想笑,又没敢笑出来。水皮说:你和霸槽钻哩,他说没说出去都干啥啦?狗尿苔说:没。水皮又说:他说没说怎么又回来了?狗尿苔说:没。水皮妈刚把线拉出来,鸡飞到院墙上,又掉下来,再飞到院墙上,就骂:你还飞呀?你飞么,连院墙都飞不过去,你以为你是鹰呀,凤呀?!
但霸槽是在第四天的早晨上了中山。
狗尿苔和牛铃正在半山腰的路边槐树上摘槐花。村里所有的槐花都被人摘完了去拌些面粉做菜麦饭,只有中山半山腰的路边槐树上还有。这片槐树林子里老有土蜂,土蜂窝像泥葫芦一样,一般人都不敢去,连窑场上的人来回经过都要张望着碎步跑过。但牛铃眼馋着那里的槐花,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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