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川的人简直全疯了,四个村庄的男男女女,而且还有着孩子都武装了,从盆地的四角往中间地毯式的搜索,钟楼下剥狼皮的人竟敲响了钟声,到处是锣鼓脸盆火铳声。我和翠花跑过了雨地,站在了公路边的一棵槐树下,枪声又脆脆地响了几声。我觉得这些枪声打在了我的身上,浑身已经洞穿了无数的窟窿,翠花则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我说:“舅舅,打吧,由你们打去吧,那最后的一只狼能不能躲过死亡就看它的造化了。公煞上,时不时有人紧张巡逻,皆是三五一组,手持了器械。他们见了我不屑一顾,我也就蹲在那里吸烟,摆弄着我的相机,为这些凶恶的人拍下照片。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不能为狼的照片办展览了,何尝不展览一下杀狼人的照片呢?我扭了头往左前方看去,这一看却使我惊得目瞪口呆,就在一百米远的地方,从公路到田地的那一段有个缓缓的小土坡,土坡下是一条水渠,渠上铺着青石桥,和我做过的梦境中的土坡一模一样!但远处并没有土崖和土洞,也没有公共车开过来。这当儿,一个老头就从田头的小道上拐上了土坡,土坡上雨淋得胶泥起滑。老头跌了一跤,但他并没有双手先触地减轻身子的被跌,而是去捂头上的草帽。草帽非常的破烂,他穿的衣服也显得过于宽大,爬起来一条腿就跛了,一摆一摆向我走来。我看了那么一眼,开始换胶卷,待老头走过我的面前了,却想:他怎么是一个人?他没有参加打狼队伍吗,那他一个人行走,遇见被追得发疯的狼会不会有危险?”喂,喂!“我叫起他,”你不是雄耳川人吗?“老头并不理会,身子摇晃着走得有些快了,下了公路,走进了中心村子的一条巷里不见了。东北村子涌出了一伙人来,一阵锣响,西南村子也涌出一伙人来,接着东南村和西北村也相继涌出一伙人,回应着敲锣。我明白这是四股人搜索完了四个村子,狼仍是没有寻到的。舅舅就出现了,啊,谁能想到呢,夜里还是如死了一样的舅舅现在满面红光,手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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