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穿着学士服,着急得连脱下来都忘记了,昨天还在美国,一家人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刚拍完毕业照,父亲递过来手机,是一通来电,他说,你母亲祝你毕业快乐。
指尖冰凉,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僵硬地接过手机,耳边是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喃喃,毕业快乐。”
喃喃,是她的小名。
“妈妈想见你一面,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来看一看妈妈?”
父亲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机票跟护照:“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下午六点的飞机,明天傍晚到,南城第一医院。”
她胃癌晚期。
一路飞奔,一路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一路焦急,她想冷静下来,可脑海里却总是盘旋着几个字眼,病危,病危。
要死了,才想着见自己一面吗?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白炎凉攥紧了手心里的机票,回国来看她,并不是心生怜悯也不是想着破镜重圆,就只是想问一句:“抛下未满月的我转身离开,十八年不闻不问,是有多恨?”
推开病房的门,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白炎凉的手指紧扣着门把,白桦在身边站着:“进去吧,她等了你一天*。”
“她丈夫呢?”
病房里竟是没有一个看护,厚重的窗帘遮挡住窗,一点光线都没有,整个空间封闭得很。
白桦抿了抿嘴唇:“去世了。”
白炎凉从来没想过,与亲生母亲的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充满着苏打水味道的病房里,在*前停了数秒钟之后,她走到窗边,用力拉开那厚重的窗帘。
窗外,无繁星,无明月。
“喃喃……喃喃是你吗……”
身后传来沙哑无力的声音,白炎凉转过头,病*上躺着的陆佳期正吃力地伸出手,招唤着她,旁边站着的白桦叹了一口气,眼神示意白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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